在美國總統歐巴馬和共和黨國會議員尋求化解財政懸崖(訂明年啟動的增稅和減支措施)之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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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雙方都同意的解決方案就潛藏在意外之處:18世紀。
18世紀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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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大英國協的債務比美國政府現在欠的16兆美元還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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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當時英國國會提出1種巧妙但不具爭議的減債之道:減債基金(sinking fund)。美國國會在74年後採用類似措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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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且其當前成效可能就和300年前一樣好。
減債基金是英國首位財政大臣沃波爾獨創的觀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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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用意是逐步縮減高達5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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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500萬英鎊的國債。概念很簡單:政府課徵1種用於減債的特別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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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當這筆減債基金縮減債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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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也會減少當局每年須支付的利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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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關鍵是再把省下的利息注入減債基金。
若國債的年利率是2%,那麼每縮減100美元債務,就能省下2 美元年利息,允許當局把2美元歸入減債基金,且每年都如此操作,隨著債務逐年減少,減債基金規模也會加速成長,類似存款帳戶的複利效果。
英國政治經濟學家布萊斯1772年出版的小冊子顯示,若1國債務為2.58億英鎊、年利率5%,在成立20萬英鎊的減債基金、且每年把省下的利息歸入基金後,可望於86年後償還所有債務。英國國會1786年成立另一筆減債基金,協助減緩國債的增速。但遺憾的是,把這筆基金用於其他用途的誘惑也很強。
18世紀還有個確保課徵的稅收用於減債的策略,即「憑證稅」的概念。美國在爭取獨立的美國革命期間,大陸會議和13 州議會沒錢付給軍人和軍備供應商,便在1783年戰爭結束後給軍人和供應商「欠條」,各州議會再用稅金贖回欠條。
各州議會都知道這些稅收不會帶入大量實質資金,因公民能選擇用欠條繳稅。退伍軍人能用部分本票繳稅,再把其餘欠條賣給未參戰的鄰居或供應商。軍人、供應商和其他政府本票持有人都因這種憑證稅,而能在沒有欠條、或資金不必經過政府的情況下,把這些稅收轉換為現金。欠條持有人能賣掉欠條,直接向其他納稅人取得資金。
如今,許多共和黨員可能原則上支持成立減債基金,但也擔心未來的國會可能會用這筆新稅收支應政府的浪擲開銷。現代的憑證稅體系可望降低這個風險:納稅人能選擇透過薪資稅減免、每季付款或美國公債,來繳納應繳的減稅基金稅金或其他聯邦稅金,便能確保其稅金會用於減債。
多數經濟學家同意,若美國墜入財政懸崖,經濟會陷入衰退,但若無限延後處理政府債務,破壞力會更強。若18世紀可為殷鑑,政府債務最嚴重的影響,可能不是經濟衝擊。
18世紀所有大革命的主因都是政府債務龐大。1760年代時,英國國會決定縮減赤字而採取的措施,引發美國革命。在之後的戰爭中,資助這些殖民地反叛英國的法國也破產,埋下法國大革命的遠因,進而導致海地革命。
債務也是18世紀許多重大非暴力革命的必要前提,促成美國揚棄邦聯條例、採用美國憲法。
若大陸議會和13州安度革命戰爭時期的減債紛爭,開國先烈可能覺得沒必要轉為聯邦政府。當時的減債措施(尤其是高昂稅率)已重創美國經濟,導致農民抗爭事件暴增。
若我們想把這些反叛留在歷史教科書,最好留意來自18世紀的警告,並考慮補足其弊端的補救措施。 (作者Woody Holton是南卡羅來納大學教授/編譯簡國帆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