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日前曾鄭重警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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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如果「我們在一帆風順時過度樂觀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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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中國可能會出現「明斯基時刻(Minsky Moment)」。周小川對政策自滿及經濟過度自信提出警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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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並無不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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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尤其目前中國過度依賴信貸與負債;但如果擴張政策力度不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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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中國經濟成長全面下降的威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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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將遠比「明斯基」金融危機的威脅更大。所謂「明斯基時刻」,是指經濟長期穩定所導致的金融動盪。具體來說,就是投資與經濟活動全靠信貸及高負債來支撐,而借、貸雙方都對金融穩定過度自信,最後導致資產價格與市場突然崩潰。過去的先例有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,及1998年的俄羅斯倒債,當然還有2008年的金融海嘯,都曾導致經濟衰退。中國總負債迅速增加,家庭、企業與地方政府的金融風險尤高,因此周小川的警告有理。一些數據的確觸目驚心,例如過去10年來中國經濟雖大致維持高度成長,但總負債占國內生產毛額(GDP)比率仍幾乎倍增。不過儘管如此,情況並不會在短期內自動轉變成「明斯基時刻」的威脅,理由很簡單:強迫性減債是引發「明斯基時刻」的主要推力,但這不大可能發生在中國。強迫減債會造成資產價格重挫,引發全面性的恐慌賣壓,信用凍結,支付、結算體系及金融信心瓦解。在開發中國家,元兇通常是恐慌的外國投資人,資本不足銀行,授信過度的非銀行金融機構,被高估匯率,及偏低的外匯存底。然而外資在中國的投資額相對偏低,銀行業承受嚴格的法規約束及道德勸誡,政府擁有充裕的國內、外資源足以捍衛金融體系,人民幣匯率並未被高估,且政府當局已展現出資金管制的意願與能力。但這並不表示毫無風險,而主要是在於成長模式轉型方面。簡言之,就是中國每舉債1元,創造的經濟成長額不到1元。長此以往,將益發令人擔心未來產生的所得是否足以償債,並對長期間的實際與潛在成長造成負面影響,且將傷害中共統治政治合理性。因此周小川的警告,其實並非強調金融體系的脆弱,而是強調必須加速推動經濟轉型,也是政治人物必須聆聽、內化及因應的課題。(作者Mohamed A. El-Erian是安聯集團首席經濟顧問),